第六百八十五章 用生命证明-《割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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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转告我父亲,老申家没有孬种,丢不起这样的人。”申墨禅直接从城门楼上跃下去的时候,对着身边两名同僚说道。
两名同僚咬着牙,喉咙里发出了野兽嘶吼般的声音。
申墨禅用以掩饰将领身份的普通麻衣在月光下直接炸裂,暴露出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青芒,他落地时双膝微曲,震起一圈烟尘。
城墙上爆发的呐喊声还未停歇,他已拔出腰间那柄祖传的环首刀,刀脊上的七枚铜环在夜风中叮当作响。
"高丽申氏,申墨禅!"他大声厉喝,身笼罡风沿着山势疾掠,他的刀锋划出三道残月般的弧光。
刀罡距离顾留白的身影甚远,却在坚硬的地面犁出长长的沟壑,碎石如蝗扑向顾留白的面门。
但真正的杀招来自他衣袖之中的七点寒芒,七枚蛇形的长钉在接触顾留白身外的护体真气时,突然爆出耀眼的刺目红光,这些长钉居然破开了顾留白身外的护体真气。
顾留白微微一笑,在城墙上所有人的视线之中,他似乎依旧动都没动,这七枚蛇形长钉便仿佛被无形的手捏住了七寸,然后无力的跌落在他的身前。
申墨禅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厉嚎。
他贴身的内甲之中爆开一团团血雾,超过他极限的真气喷涌,已经让他的血脉寸寸爆开,他手中的环首刀往上挑起,带着一道分外粗大的刀虹斩向顾留白的小腹。
这已是他此生最强的一刀,也是他最后的一刀,因为这一刀斩出,他也再没有能力斩出第二刀。
然而面对如此暴戾和充满玉石俱焚气息的一刀,顾留白却只是伸出了右手。
在城墙上所有人的凝视之中,他甚至没有动用什么兵刃,他只是并指为剑,轻易刺透那可怖的刀虹。
他的手指落在环首刀上,手指显得十分纤细,似乎马上就要折断,粉碎,然而环首刀上的真气光华却瞬间退去,沉重的环首刀在那两根手指面前无法寸进,只能慢慢垂落。
噗!
申墨禅口中喷出一团血雾,却被顾留白身前的护体真气震成无数细碎的粉末,随着手中长刀的垂落,这名高丽修行者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跪在了顾留白的身前。
顾留白收回手指,平静的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这名高丽修行者,平静道,“你算是带种的,我不杀你,你回去吧。”
“高丽申氏,老申家的人,绝不会接受敌人的怜悯!”申墨禅仰头大叫了一声,然后往外扑倒在自己的长刀上。
长刀的刀锋轻易的割开他的喉咙,他体内涌出的热血瞬间在石地上铺开。
城墙上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一名年轻伍长将长矛狠狠投掷向地面,矛尖在黑石上迸出火星。
“射死他!”他赤红着眼睛冲向旁边一具已经重新装好弩箭的守城弩车,然后被弩车旁的一名将领一拳砸倒。
他的身体还未摔倒在地,已有两道身影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这两人的修为没有申墨禅强悍,在落地时,两个人甚至要借势翻滚来抵消从高处跃下的冲力,但这两名修行者在重新站稳身体之后,朝着顾留白掠去的身影却没有半分犹豫,一人持着斩马刀原本冲在前面,但提着一柄长剑的人却反而从他身后掠起,冲在了前面。
冲在前面的人大叫,“龙潭山青氏,虽死无憾!”
后方持着斩马刀的修士顿时也热血冲头,大叫,“赤山闵氏,不丢人!”
这样的叫声传入盖苏文的耳廓,没有让他和那些将领一样热血上涌,反而让他感到身体变得越来越冰冷。
在自己那名老师用一些人的生命作为刺激下,即便是他的军令恐怕也难以约束所有人,而且他隐约感觉到,他的老师会用此制造出更多的争端。
一前一后冲到顾留白身前的两名高丽修行者瞬间倒下。
第一名高丽修行者手中的长剑在递出之后就落入了顾留白的手中。
顾留白用他的剑将他刺倒在地,然后随手掷出,将那名持着斩马刀的修士钉在了地上。
“任何人都不得出城!”
一名将领忍不住在城墙上发出厉喝。
没有箭矢袭来。
但这名将领却比被射了一箭还难受。
他身前不远处一名修行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自现在起,我脱离军籍。”
“墨染山洪氏,洪秋砚!”
这名修行者掠下城墙时发出的声音让盖苏文也像是中了一箭般身体不断震动。
这是他的幕僚之一。
他想不明白,竟然连他的这名幕僚都会受金氏的安排而下去送死。
为什么?
天地间响起一声轰鸣。
接着城墙上又响起略显稚嫩和颤抖的声音,“墨染山洪氏,洪玉徽。”
听到这个声音响起,盖苏文终于无法忍受,他朝着城墙掠了过去。
发出声音的是他军中最为年轻的修行者洪玉徽,他的父亲洪照甲是他的副将,洪照甲在数年前病死,在临终前特意交代他要照顾好他的这个儿子。
盖苏文仅有的一些私心就用在了洪玉徽的身上。
按照他的想法,在洪玉徽随军获得一些军功之后,他就会将他调离前线,让他回去安稳的过日子。
然而这名只有十七岁的少年,此时也成了那些权贵阴谋的牺牲品!
按理而言,这名少年此时绝对不会出现在城头!
洪玉徽手中抛出了一把短剑。
但这把化为流星的短剑被顾留白轻易的敲击回来,剑光贯穿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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